二十(8)bone(1 / 1)

一周后,肖甜梨随着景明明一起进了看守所。

程飞被单独带到了一个房间。

但警方低估了程飞律师团的执着,其中的主要律师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,示意他不要对任何人说话。

肖甜梨也不急,转身就要走。景明明也随即站起来。

程飞讲:“是我坚持要见一见夜老师。”

肖甜梨会转身,很嚣张地瞪他,“我完全可以告你强奸!啊,对了。是未遂!你硬不起来了,强奸不了任何人!”

律师们很愤怒,一人呵斥肖甜梨,说她踹断了程飞的东西,一人在安抚程飞并让其不要说话。

但他不行的事,所有人都知道,他就更加处于失控的边缘。程飞怒吼:“你们都给我滚!没用的东西!”

那些律师只好不甘心地走了。

肖甜梨火上浇油,话语尖酸讽刺,每一句都像刀子。其中一个律师被激怒,怼她:“肖小姐,你那是过激防卫,过失致人伤残,我们可以告你故意侵害损毁他人身体。严重伤人!”

一时之间,看守所变成了菜市场。所有人都看好戏似地看着程飞下体。两边的羁押犯人全都起哄不断。

肖甜梨泼辣得狠,嘲讽道:“他要活烧我未婚夫哎!他还要当着我未婚夫的面做那档子事啊!我很害怕,拼命反抗,我也怕被他给一把火烧了啊!啊!烧前还要拿刀腰斩一下,天啊!我那是故意损毁他人身体啊!我那是求生本能哎!”

“行了!”景明明揉了揉眼尾,压低声音同她讲,“见好就收了。”然后又纠正:“我不是你未婚夫。”

程飞将所有的律师赶了出去,就阴沉沉地看着两人。

今天的肖甜梨十分明艳,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娇艳、鲜活,和一股狠辣飒爽的美。这种美像罂粟,有毒。

这个女人露出本性,更美了。美得嚣张,美得能刺痛一切阴沟老鼠,美得会发光。但不是他喜欢的形象,他不无怀念地叹息:“我真想念你夜老师时的模样。安静乖巧,说话时明明不卑不亢却会害羞。”

肖甜梨挑了下眉,轻笑起来,“那是陈薇。不过很可惜啊,你再也叫不到她来看你了。你在她那里,就是一堆垃圾。”

见他还在盯着自己看,视线甚至沿着她宝蓝色的水钻深u领紧身裙,从她胸前隆起沟壑一路看了下去。

肖甜梨拉开椅子,在他对面坐下,她慢悠悠地交叉了一下双腿,一抹银蓝色的水光一闪而过,勾引着程飞的视线,偏偏他又看不到。

肖甜梨将烟点燃,吸了一口后讲:“再往里看,我就插爆你双眼!”

她在“插”字上咬了重音,分明是在嘲讽他无能。

程飞咬紧了牙关。

肖甜梨忽地扯过景明明衣领,景明明头一低,两人离得近,她讲:“哥哥,我冻。我要你件衫。”

景明明将夹克脱下,批她裸露的双肩上。

肖甜梨讲:“接下来,我一个人就行。你出去等吧。”

景明明知道她的审讯技巧,这个时候,她需要一个人和程飞待在一起,以减轻程飞的警惕性。他点了点头,就走了。

肖甜梨问:“听讲,你要求见我,找了我很多次。”

程飞点了点头。

肖甜梨轻笑,“你找我要说什么。”

程飞痴迷地看着面前这张脸,突然讲:“想看看你。”

她哈哈笑起来,颠得很,“你有没有屌,看见我又能干什么?连自摸都硬不起来的没用东西!还不如剁了,喂了狗!”

程飞沉默,阴沉沉地看着她。

见他不作声,她抬了抬腿,“没话说,我就走了。我等着去找人做爱呢!和帅哥风流快活去了!”

“你不是警察?”程飞狐疑地问道。

本要站起来了,见他问,她要交迭着双腿,一边大腿晃阿晃的,裙子又紧又短,露出雪白一片的大腿肉。

她笑:“你见过警察像我这样的吗?”

“的确不像。”程飞答。

两人此刻看起来,还真像是在随意漫谈。

肖甜梨决定抛砖引玉,一步步引导他、到她需要他去的地方,“我是侦探,只要出得起钱,我就为其办事。你未婚妻用你的钱,让我去查你呢!多好玩是不是?!”

程飞的额头青筋暴突。

“每次对着任向东,从后面干她的感觉如何?”

见他不答,她又讲,“很爽对不对?”

他狠狠咬牙,一手往裤子摸,却在下一秒被打回了现实。

肖甜梨歪着头看他,满脸嘲笑:“哎呀,硬不起来了,怎么办好呢?!”

站在外面的萧潇猛地骂道:“粗坯!”

和事佬李成一脸尴尬地看着自家头儿。

简沐作为警队首席谈判专家,审讯、套话也是他强项。他想了想,答:“肖侦探做事不需要像我们守规则,在嫌疑人已经抓住的前提下,可以用刺激的谈判策略。她在逼他入绝境,再主动开口。逼到了那个度,程飞就会想去倾诉。”

景明明不置可否。

程飞忽然说,“我想你变回夜晚晚,当回夜老师。”

肖甜梨又吸了一口烟,慢慢吐出:“那我只是陈薇的代替品。而我不但算满足你那无聊的性幻想。”

眼看谈判两边僵持。谈判守则,就是永远不能对谈判对方说“no”!而她明知道却这样做了。

正在大家疑惑时,程飞那间单独铁笼围起来的“会客室”灯全黑了。

萧潇咦了一声,“怎么回事?”

景明明讲:“我和她约好的。这个时候需要关灯。”

黑暗里,传来肖甜梨幽幽的嗓音,“程飞,如果你没有被抓住,终有一天,你还是会控住不住杀死陈薇的,我没说错吧!你掐她,一次比一次狠,你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杀死她的心!”

“谁知道呢?”程飞对可以作为证词的话说得好不经心,“可能会,可能不会。一个神经病是没有逻辑可言的。”顿了顿,他又讲:“所以,我需要创作一些美丽的收藏品啊!她们最好温柔、娴熟、还足够美丽。就像夜老师一样啊!”

肖甜梨抿了抿唇,又吸了一口烟,烟往他面上扑去。

程飞喜欢乖巧的女人,他厌恶地往后仰。

肖甜梨继续引导:“哎呀,你看四处黑黑的真讨厌!警局不是穷到连电都交不起了吧?”

“黑暗好啊!”程飞讲。

肖甜梨一步一步引导:“看情况啊!我去过野营,在漂亮的山巅,四处一片漆黑,外国小镇,连灯都不多见的,没有高楼大厦,是真的黑,但天很多星。很好看呢!”

景明明一顿,那一次,是他和她在世界尽头,最寒冷的冰岛山坳里看星星。那一年,是她十四岁生日。其实她和他已经是少年男女了,但那一次,他们睡在同一个帐篷里。

肖甜梨又讲:“那一次,是我们的生日。我们一起庆祝。在黑暗的纯白世界里,看最亮的星空。”

程飞问:“我们?”

“嗯,我和我最宝贵最亲的人。”她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