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(3)调戏明十(1 / 1)

因为有巴颂身上的抗体,政府实验室研制出来了解毒血清。以及也知道了病源,嬴小骨的团体也大致清楚了这个病的演变过程。

确切地说,这个的确就是变异了的朊病毒,所以会具有朊病毒的特征。但控制人体的是那些白丝虫,这种虫来源于受污染的动物身体里。这种虫本身就是寄生于动物脏器内的,和动物体内的朊病毒共生演化,产生了新的变异病毒,使得人像丧尸一样丧尸理智,出现退化的动物行为——例如咬人,然后当病毒入侵至脑部,人就暴毙死亡。

初步的研究结果所得,并不能将人治好,只是控制了丧尸的行动,延缓了他们死亡的时间,并使得他们中的部分人恢复理智。

但这些毕竟有个过程,嬴小骨说,“要研制出解药和预防的疫苗,最快需要三个月。这个期间,可以减缓疫情的扩散,也能减低死亡的人数。但先前感染并发作的丧尸人,由于脑部都海绵化了,即使现在勉强救活,也成了植物人,或者活不过半年。”

肖甜梨听了,讲:“很恐怖的生化武器了。”

“是。如果用在战争上,人几乎就毁了。救活了,也再也干不了什么活,和废人差不多。”嬴小骨讲。

说,“我们会消灭它。将这个病毒彻底封存。”

肖甜梨伸了个懒腰,她在这里的任务完成了。

不知道,明十在金光寺如何。

她正想着,丽莎跑了进来,手里托着一盘衣服,嘴上嚷道:“肖,有一个绝世大帅哥给你送东西来哦!”

肖甜梨接过一看,是一件漂亮的孔雀蓝都石衣,绣着闪烁萤光的翠绿丝线,与缀着无数水钻。竟然漂亮得令人呼吸停顿!

衣服面子上有一张卡。

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迹,是明十的字。

金光寺里,汝都石衣毁。今,吾赔汝一件。望一切安好。明十字。

啧,这么文绉绉的。

看来这个半吊子的中国人,还挺爱本国文化。

肖甜梨忽地又想起,似乎曾有那么一个人,在她耳边呢喃:“吾爱吾妻。”也是一样的端方诚恳,珍而重之。

可能,是我午夜作过的一场梦吧……肖甜梨回过神来,笑着问丽莎:“那个男人呢?你干嘛不让他进来!我的猎物都被你放跑了!”

丽莎笑嘻嘻讲,“还没吃到嘴啊?那你要抓紧了,那么美的男人啊,多的是妖精想吃掉他!我说了带他进来啊!他说不用了。他问了你什么时候走,我说明天。他说,知道了。”

“没了?”肖甜梨挑了挑眉。

“没了。”丽莎讲。

肖甜梨撇了撇嘴:“闷骚!”

这男人的确闷骚得不得了!就‘知道了’三个字想打发她肖甜梨?门儿都没有!

抖开孔雀蓝的都石衣,上衣是长袖,穿着冬日里,很贴身也很温暖。上衣还用泛着蓝紫色光的银色丝线刺绣着一朵一朵的孔雀羽毛。

低调、神秘,却又很贴合她气质的艳丽。

下裙同样贴身紧束,无数的珠片、碎钻、碎水晶,闪烁起一片迷离的光芒。

肖甜梨一步一步地走进金光寺。

这么窄的裙子,她只能淑女,只能规行矩步。连一大一点的动作都不方便做出来。

走过佛殿前室,她看到了鸡蛋花,白嫩嫩的花瓣里是一圈嫩黄的花蕊,漂亮极了。她摘下,簪在了发髻上。

活脱脱一位当地的女郎。

原来的佛殿廊道下,明十在和自己下棋。

黑白子的围棋,被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,说不出的好看。

他的脚边摆放有茶席,上置有茶道,茶水冒着热气,显然是新煮的茶。

两个杯子。

她走上前去,在他身边款款坐下,双腿并拢轻摆在一侧,微侧着坐着。她端起茶杯,里面是一幅古松图。

她喜欢点茶,特别有意境。

她抿了一口,茶香迷人。

明十落下一只,看向她。

她面容很素,连胭脂都没有用。嘴唇也是漂亮水润的自然粉红。只是画了一个紫色的小烟熏。紫色的金粉在她浓睫中闪烁,衬得一双眼睛更加勾人。不得不说,烟熏妆很适合她,顾盼间,她更为魅惑。即使不笑不说话,安静地坐着,也似说了许多话,做了许多颠倒众生的事。这个女人,就是有这种本领。明十收回眼光,淡淡地问:“眼睛上的伤没什么事吧?”

“没有,好得很!就是瘀了一块,特别丑。”她讲。

明十只是讲:“人没事就好。”

她趴了下来,双手托着脸蛋仰望着他,嘴角一掀,笑得特别无害:“阿十哥哥,喝茶怎么能没有茶点呢?”

明十将搁在他另一边的一个纸盒拿起,推给她。

肖甜梨将纯白的盒子打开,里面是一个棋盘,上面放着黑子与白子。白子的棋快要被吃尽了,但黑子的棋盘里有一个死穴,很隐秘地被白子堵死,白子只要走到了那一个关键点,黑子就会全军覆没。

很妙的一个棋局。

肖甜梨挑了挑眉,正要说你干嘛送我一盘棋,却闻到了朱古力的暗暗幽香,带着极淡的甜。

明十看了她乌黑浓密发髻上的那朵鸡蛋花一眼,讲:“内馅是鸡蛋花和蜂蜜,和绿茶。甘甜,清芬。你会喜欢的。”

肖甜梨拨弄着那些黑白子,“可是看起来好寡欲啊!”

明十无言。

她又讲:“太逼真了。一开始,我还以为是真的。就连放在旁边的小黑钵子里的被吃掉的子,我都以为是真的。不舍得吃呢!”

明十依旧无言。

肖甜梨坐了起来,一动时,珠光闪烁。

明十被她艳光吸引,虽然没有说话,但眼睛看了过来。

肖甜梨大大方方地任他看,然后讲:“谢谢你的裙子,我很喜欢。”

明十:“那晚,你的裙子破了。就当是我赔你的。”

肖甜梨笑眯眯道:“是丧尸弄坏的,又不是你。你不见得非要赔不可。”

明十没作声。

哎呀,真是闷骚又不禁逗。她朝他又靠近了一点。

明十蹙眉,已经能闻到她肌肤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体香。

“肖老板花容月貌,实在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。”他已经是讲得相当委婉了。

肖甜梨双手攀着他肩,又讲:“围棋是很残酷的棋类。别的棋类有和棋平局,但围棋没有。正因围棋没有和棋,所以必须争得十分激烈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明十,你看,这一局,究竟是你赢还是我赢呢?”

轻笑了一下,她咬他耳朵,“我要得又不多,只是你的身体而已。你的心,我还不稀罕呐!”

明十淡声讲:“围棋里面,还有‘三劫循环。’一旦出现三劫循环,就是和局。”

“那是刻意为之!在刻意为之的情况下,‘三劫循环’出现的概率也只有数十万分之一。”肖甜梨反驳:“明十,你是怕输不起吧,才不敢和我打这个赌!”

明十收拾棋盘和茶席,讲:“肖老板,我想你搞错了一样事情。不是我不敢赌,而是我对你没有兴趣。”

他收拾好东西,从容离开了。

肖甜梨又伏了下来,懒洋洋地躺在廊上看星星赏月亮,听松涛。

明十就住在寺院里,当他推开窗子,就看到远处廊道下那倒起伏的紫色身影。

那么曼妙,似靡艳的夜色在纯白的廊道上蔓延,起起伏伏,一波一浪,所有的潮汐卷浪都似往他身上扑,留下满躯体的燥热。

那扇窗户没有关上,明十站在那里,看着她的身影出神。

直到她离开,他才离开窗台,回到榻上。

抱着古琴,一勾一拨时,从他指尖流溢出来的却是一曲《长相思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