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恃宠而骄[娱乐圈]

作者:廿四铜钱

文案

沈术重生回到了二十岁那年。

很多事情还没有发生,他还没有成为影帝,没有在颁奖典礼上被好兄弟陷害得罪圈内大佬,没有被黑料缠身患上抑郁症,也没有在孤冷的夜里独自走向大海。

更没有……辜负那个人。

二十岁那年他参加了一档选秀综艺,却被人泼脏水说被金主包养才得来的选秀名额,而那个人,贺云深,就是他的金主。

别人都说他的资源,他的奖,他的一切包括进入演艺圈,都是因为贺云深。

所以,上辈子的沈术痛恨贺云深,恨不能这个人从他的生命中彻底消失。

但现在,沈术看着练习室里故意给他下绊子传他被金主包养的对家,他忽的一笑,明媚艳丽。

“某些人自己不干不净也好意思来污蔑别人,你说是吧,贺总?”

仗势欺人怎么了,他这辈子才不要再活的那么憋屈那么失败,他就是要恃宠而骄。

对家青着一张脸没敢在贺云深面前发作,然而没两天就因为被爆出卖/淫彻底封杀。

庆功宴上,沈术喝醉了酒,带着贺云深开了房。

总统套房里,沈术跨坐在贺云深腰间,眼神迷离,红了的脸像一朵盛放的玫瑰。

他低声在贺云深耳边抱怨道:“贺总,你作为我的金主,怎么连最起码的py交易都不做啊?”

贺云深喉结一滚,将人往怀里按了按,声音喑哑:“贺总?”

沈术一吻落在对方唇角,笑着道:“云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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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变得模糊不清,周围的感知也越来越遥远,仿佛正在抽离这个世界,肺里的空气被掠夺殆尽,海水争先恐后的涌入,肺腑好似烧起来一般,痛苦将他包围,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,这一切的一切令他喘不过气。

灵魂好像被禁锢在某处,挣扎,嘶吼,呐喊,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听到。

四肢像是被灌了铅,沉重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拖着他下坠,坠到海底深处。

隐约间,好像听到了一句话,像是从彼端传来,遥远至极,他像是被关在某个盒子里,而那人,在盒子外说话。

不一会儿,耳中的嗡鸣声戛然而止,世界一片清净,什么声音都消失了,就连身上的痛苦也都消失不见。

这一次,他听清了那句话。

“愣着干什么?还不起来给贺总敬杯酒。”

左侧的肋骨猛的一疼,沈术骤然睁开双眸,他像是溺水的人被人救起,本该大口大口的吸入新鲜空气,重重喘息。

但他硬生生憋了回去,因为周围的场景不对。

暖黄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来将整个包厢照亮,桌上是琳琅满目的佳肴和香槟,围着坐满一桌的宾客都是他认识的人——百川娱乐的高层负责人以及底下几个当红流量明星。

虽然都是认识的人,但包厢内的氛围却有些拘谨,而这份拘谨,来自于主座上的那个人。

那人交叠着双腿坐在椅子上,虽然穿着一身名贵修身的西装,但浑身上下透着一副松弛感,可即便他如此放松,包厢里的人却仍旧紧张局促,不敢懈怠,好像这包厢里松弛的人,也只有他一个。

他就这样坐在那里,如同一副名贵的画,优雅贵气,举手投足间都是上位者的稳重气场,让整个包厢里的人不敢造次,不像是什么饭局,倒像是在什么藏品拍卖会。

沈术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人,百川娱乐的总裁,他最大的上司,也是上辈子他最痛恨的人,贺云深。

“快去啊,愣着干什么呢!这可是你露脸的好机会。”旁边催促他的人压着声音,语气有些着急。

沈术转头,肘击他肋骨提醒他去敬酒的人,正是他的经纪人,林姐。

沈术再次看向主座的男人,那人没有听到这里的动静,一旁的副总正在朝他敬酒,紫红的葡萄酒随着倾斜的酒杯缓缓滑入口中,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,他朝着副总笑了笑,放下了酒杯。

沈术有些发怔,记忆好像在一瞬间拉扯着回到某个时间节点,他记得上一次他坐在这间包厢里,林姐也叫他给贺云深敬酒,可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里的氛围,也憎恶主座上的那个人。

于是他将自己灌醉,大闹了一场,闹的很难看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就连贺云深都下不来台。

林姐那时候都想当场辞职了,在她看来,沈术回去以后肯定免不了被穿小鞋,严重点还会被雪藏,以后不会再有什么资源了。

可最后什么也没发生,公司没有雪藏他,也没有追究那天的事,更没人给他穿小鞋,他的资源一如往常,甚至更多。

他当时以为是某人心虚。

可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,怎么他跳海自杀一趟,回到了三年前?!

沈术心里笑了一声,如果真是这样……

那上辈子的失败和痛苦都还没有发生,他还没有被自己的好兄弟背刺,也没有身败名裂失去影帝的评选,更没有……

沈术抬眸看向贺云深,他更没有辜负这个人。

明明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,在他面前却从来不提。

沈术想到这儿,晃了晃手里的酒杯,紫红色的酒在杯玻璃杯里荡漾,他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,有看好戏的,有不屑的,有讥讽的。

他承载着那么多的目光,端着酒杯一步一步走到贺云深面前,笑容乖巧:“贺总,能赏脸跟我喝一杯吗?”

贺云深侧过头和沈术对上了视线,目光从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眸落到唇角微微提起的弧度,他拿起酒杯,神色却格外冷漠疏离。

两只酒杯刚要碰上,沈术的手臂却是往前一探,绕过贺云深的臂弯,弯下腰抬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,两人的距离很近,沈术仰头饮酒的姿势将吞咽声放大,仿佛贴着贺云深的耳朵响起。

贺云深皱起眉头,将手臂抽了出来,声音微冷:“这就是你的敬酒方式?”

沈术笑意加深:“贺总可是我的金主,跟金主爸爸喝个交杯酒,也没什么吧?”

贺云深看了他一眼,不知道哪个字让他皱了皱眉:“你既然这么喜欢喝,那把这杯也喝了吧。”

沈术顺着他的话看向贺云深手中的酒,葡萄酒的度数虽然不怎么高,但喝多了也会醉,他微微一愣,忽然想起在这之前,他好像因为被爆金主的事骂了贺云深一顿,还把人拉黑了。

看来贺云深正生气呢。

沈术的笑意不减反增,他俯身/下去,握住了贺云深拿着酒杯的手,那只手细长白皙骨节分明,如同展览的艺术品,他就着对方握着酒杯的动作,带着贺云深的手往将酒往自己口中送。

又是一杯下肚,他松开贺云深的手,柔软的舌头扫过氤氲着水光的嘴唇,倒映在贺云深幽深的眼瞳中,贺云深看着仍旧在笑的沈术,觉得那笑容分外刺眼,他扫了一眼两只空了的酒杯,沉声道:“看样子还没喝够。”

沈术看着那张微沉的脸,即便是生气,也比公司里所有艺人明星加起来还要好看,他无奈的笑了笑,道:“贺总说没喝够,那就是没喝够。”

沈术拿着旁边的葡萄酒往杯子里倒,自顾自的喝起来,看的周围坐着的几个人胆战心惊的。

尤其是副总,他能感觉到贺总的脸色并不好,尤其是这个小明星打算接着喝之后,贺总的心情可以说差到了极点。

桌子上其他坐着的人也免不了小声跟身边的人嘀咕起来。

“林姐带着这个新人我记得前两天被爆有金主包养来着,刚进娱乐圈就被爆这样的黑料,很败路人好感啊。”

“可是你没听见刚刚他说什么吗?他说金主是贺总……贺总没否认!所以这件事难道是真的?!”

“难怪上来第一个资源就那么好,《未来之星》选秀节目可是邓导总导演,从这个节目出道的现在全是当红的流量明星啊。”

“空降的资源咖,贺总想捧也得有真本事。”

“娱乐圈没本事的多了去了,光是那张脸,整个笨蛋美人的人设不在话下。”

他们私底下谈论间,沈术又灌了自己三杯酒,等他倒第四杯的时候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扣住了他的杯子。

颜色浓郁的葡萄酒没收住,滴落在贺云深的手背上,顺着指节流淌,穿过那精雕细琢的关节,他眉心深锁,望着沈术,少年因为灌了酒,眼尾染上了一抹红痕,琥珀般的眼瞳似蒙上了一层雾气,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朦胧。

一旁的副总眼疾手快的拿了毛巾递给贺云深,贺云深接过后擦了擦被倒上酒的右手,一边对沈术道:“你喝醉了。”

沈术笑了笑,上前一步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,带着葡萄酒的甜味在贺云深的胸前,仰头望着他,低声问:“那你消气了吗?”

贺云深将手里的毛巾放下,呼了一口气,和沈术拉开了距离:“林清清,把你的艺人拉回去。”

林清清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连忙小跑到沈术身侧,将人拽着回位置上。

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,谁也没在提起这事儿,林清清见气氛活动起来,私底下小声问沈术:“这是怎么回事?你认识贺总?怎么一早不说?还有金主的事儿,真是贺总?”

沈术拿着筷子垫了一口,刚才空腹灌酒,胃隐隐有些作痛了,但他仍笑着低声解释:“认识是认识,不过包养……和爆料写的不是一回事儿。”

林清清看刚才贺云深那个态度,倒也确实不像是真包养了沈术的样子,两个人的关系不清不楚的,现在又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候,于是说起了别的:“对了,爆料的人查到了,就是《未来之星》和你撞型了的廖明。”

沈术勾了勾唇角,像只小狐狸似的,神情慵懒又狡黠:“我就知道是他。”

林清清看着那双带着雾气的眼眸,脑子里又空了一瞬,随即安慰道:“公关部那边过两天就会把方案给我,你不用担心。”

沈术看着林清清,心中一软,公关部才不会为了他一个新人管那么多,肯定是林清清去卖了面子。

他的目光穿过林清清落在了不远处的贺云深身上,道:“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的,林姐不用找公关部了。”

上辈子公关部拖了好几天才给到方案,虽然发了澄清公告,但那时候事情已经发酵的差不多了,澄清公告也没激起什么浪花,而那个廖明以为他是软柿子,在节目里更加针对他。

既然都重来一次了,怎么还能走原来那条憋屈至极的路呢?

他眼眸深沉,唇边的笑意却忽的一僵,对林清清匆忙道:“林姐,麻烦你把胃药给我。”

林清清柳眉一蹙,担忧道:“在车上,我去给你拿。”

林清清匆匆离开,沈术没忍住也出了包厢,直奔旁边的厕所,胃部一阵接着一阵的绞痛,一波比一波汹涌,他随便进了一个隔间,坐在马桶盖上将整个人缩了起来,再也绷不住脸上的表情,咬着唇不让自己泄露一点声音。

疼痛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,才过去一分钟就像过了一个世纪,隔间的门被人敲了两下,他以为是林清清来了,混着痛苦的声音低低响起:“林姐,门没锁。”

他也怕自己痛晕了没人发现,特地没锁门。

可他被疼痛冲昏了头,忘记了林清清是女孩子,进不了男厕所。

低垂朦胧的视线里,走进了一双黑色的皮鞋,沈术后知后觉不对劲,抬头望了过去,撞入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瞳,贺云深唇角弧度冷硬。

沈术此刻因为胃部的疼痛,脸色一阵发白,却因为下唇被他咬着,整个嘴唇红肿到艳丽,如同糜烂的玫瑰,他就这么眼含水光的望进贺云深的眼底。

贺云深眉头紧锁,眸光微沉:“不能喝酒逞什么强。”

沈术笑了笑,此刻的笑显得有些苍白无力,他其实能喝,胃痛也不是经常会有,只是空腹喝那么多,偶尔会出事,今天也是正巧撞上了。